時間: 2016/3/19 PM 2:30
地點: 水源劇場
備註: 我已不是台南人之友 (菸。



看戲時我沒有覺得太好看,沒有一個畫面我會用精采來形容。
很多段落彼此分離,有些段落沒了就沒了,有些段落後來出現並且彼此連結,但更多是破碎。
於是看戲時無法預測,少了預測或著期待的興奮感。
有些段落我還來不及想到什麼、還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味什麼,段落就結束了。


背景黑白畫面一開始覺得多了,我花了很多心力在注意演員後面的黑白畫面。
後來把焦點聚在演員上,把布景看成背景不去思考;
眼裡沒有黑白、黑白成為一體後就好了多。
聲音的部分則是我一直以來很喜歡廖若涵戲的地方,這裡指的是所有的聲音,演員的音效的。
這部分這次我也一樣喜歡。
只是大概有游泳池沒水大量肢體的期待,這次的肢體很少,
很多甚至是純然敘述,很多剎那我會分心想著其實當作讀劇就可以了。

 


事後回想,整齣戲是黑白的慢慢營造、意念的慢慢營造。
(這樣想,這齣戲就會讓人覺得好一點。)
(但這需要戲後認真回想。)
(在回想前我對戲的想法只有我不會說好看但也不會說難看,就是看完了、像是完成某種動作一般。)
(大概是因為意念最終終於明朗化,但對我來說只是雲撥開、光線微微看見,沒有什麼致命一擊般的豁然開朗戲就結束了。)
(結束了,身體腦袋回到正常空間,燈亮謝幕剎那就失去過去一小時半營造的意念思考脈絡)
(於是一切就像斷線風箏,我現在抓回來的意念也只是少部分的殘骸)
(如果最後再明朗一些就好了)

 


看文案時,我一直以為無差別日常關注的是日常生活中的細微暴力,
那樣的暴力不讓人一刀斃命,不讓人萬念俱灰放棄所有,
而是恰到好處的讓人需要掙扎著才能活下去、需要耗費所有心力才能好好以人的姿態活下去。
所有的心力都在活下去,沒有心思真正使人成為人。

但戲裡有更多因細微暴力而交叉產生的更多攻擊,甚至無差別攻擊。

 

「我把我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這裡,但他們都急著想走,他們不屑一顧。」
劉哲維的停車場管理員講了類似這樣的話。
想起來多可怕,
我們把自己的時間花費在某個事情上,但其他人不屑一顧,我們也對別人所投注的不屑一顧。
他把人生的生活一半時間都花在停車場,但大家都急著走。
老師把人生的生活的一半時間花在備課,但學生都急著走,急著下課急著畢業。
修理店老闆把人生的生活的一半時間花在修理,但大家都急著要他快點修理完,那只是個過程。
大家都這樣。
小王子說,我們投注在玫瑰上的時間,使這朵玫瑰變得如此重要。
 

高中生那段的霸凌其實我覺得不用如此白,光是青春期的焦躁和考試制度就足以把人逼瘋了。
其他段落還不貼近我的生活,只能感受焦躁,就先這樣吧。
老公死了的懷孕媽媽、人生困擾高中生、燒魚媽媽、管理員、業務老小姐、越南老婆計程車司機、
股市操盤手、收集傳單老阿姨、發傳單工讀生、媽媽死了大學生

(上面這段我只能看別人的劇評來回想,我對於組織化這件事情果然很有障礙阿)
 

戲到了最後一段落,經過了許許多多的不舒服後,
女孩的後悔,我完全可以理解眼眶濕濕的但我也只當作這元素一向是我會哭的點。
只是後來鼻腔酸且刺著、耳朵裡面的某個腔室痛就像快要爆炸了。
我需要張大嘴巴才能讓自己好過一點點。
然後演員們圍繞著某個意念說明,說明他們只能呼吸、只能靠著說服自己繼續呼吸來活下去。
此時我一個恍神,劇場黑黑的、演員穿得黑黑的、意念黑黑的,然後就演員就謝幕了。

 

 

 

只要呼吸,就能繼續。
只要呼吸,就能活下去。
身為人類,有時我們需要如此卑微且渺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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